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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報世紀版 (2007-08-27)
由較早時灣仔利東街的重建、藍屋的保育、天星、皇后事件以至廟街和波鞋街即將面臨的遷拆或重建,社區保育和本土文化的相關討論方興未艾,在不同形式的事件抗爭或討論之間,另一相對靜態的社區口述歷史、訪談、記錄和創作正默默進行。相對於即時的事件,記錄和書寫地方的意義何在?在香港寫作的人(不一定使用「作家」這用語)當然可以寫中國以至全球,但當他選擇寫香港、寫社區,不單純是一種景觀人事的記載,其特定的意義,在不同時代,有不同的對應點,在香港文學史中尤其如此。
其實鄰近地區如日本和台灣同樣經歷一段城市化時期之後的舊區規劃,其經驗值得借鏡,在最近由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簡體字本的西村幸夫《再造魅力故鄉——日本傳統街區重生故事》一書中(台灣中文版為《故鄉魅力俱樂部:日本十七個社區營造故事》),提出「」的概念, 相近而有別於西方的「communityplanning」,譯者仔細考量後譯為「社區營造」,有別於方案式的「規劃」而加入氣氛營造的意涵,一種透過由居民參與設計,重視也認識地區與情志的關係的「社區營造」,不推倒舊物卻讓既有的本土文化資源再活化而新生,由此讓人文聚落重新流動而達至居民與政府的「雙贏」。
這樣的借鏡或轉化,在香港來說不免衍生更多經濟上的考慮,但舊區重建與一般地產生意的分別,相信在於背後對人文理念的要求更高,其建基於歷史和本土文化資源的力量為無法忽略,倒土機式的思維時代應已過去。社區價值除了一般的討論,也許相關的文學省察可助我們回頭再思價值的問題,尤其是舊區的意涵,香港式的舊區重建往往等於破壞,但舊區不應只是一堆殘舊的物件和賠償數字,社區文學正一再提出文化資源的保存和人文理念流動的方式。
強調人物的重要
差不多一年前,我出席藍屋保育論壇後,寫了一篇〈社區保育與社區文學〉,提出社區文學之名,舉了些例子說明社區文學的呈現方式,這一年來,社區保育已和社會運動結合,文學在提供本土文化資源以外,透過呈現作出反思,記錄事件也轉化和創造情志,作為公共事件中的有機力量,小說作品則以故事的方式評說現實,特別強調人物感情在「事件」中的重要性,一再告訴我們,這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掙扎也有理想的人們居住的地方,不是積木般可以拆解或移植的檔案。
周淑屏也許是近年最積極和自覺地進行社區文學的創作者,由2001 年的《彌敦道兩岸》、02 年的《我在唐樓發現了情》和《君住廟街頭妾住廟街尾》,到05 年的《街市戀曲》和06 年的《大牌檔.當舖.涼茶舖》,小說中的地區有時只是愛情故事的背景,有時也看到比較自覺和清晰的社區呈現。
《君住廟街頭妾住廟街尾》透過訪談和資料蒐集,寫廟街歌壇半真實半虛構的人物,記者作為小說的敘述者,同時也是小說中的角色,透過訪問呈現粵曲歌壇的「口述歷史」,由戰前的石塘嘴談到80 年代廟街的全盛時期,穿插記者訪尋的經過,敘述同時也沉出一段歌壇中人的情感故事,隔別多年的二人原來一直分別居於相近的玉器街和廟街,卻至死未能相遇。
小說中的社區佈滿歷史的塵埃,營造情志卻同時帶來情志的阻隔。
前輩作家海辛寫過多篇地方小說,1994年的《廟街兩妙族》同樣是有關廟街的愛情故事,但無論在人物和地方描述上都更細緻,兩組敘述模式,一組故事寫及現已消失的油麻地避風塘以至眾坊街碼頭、旺角登打士街碼頭邊的駁船小艇等景觀背景下的愛情故事,另一組章節穿越時空上溯戰前故事,然後兩組時空原不相干的故事巧妙地重新連繫,使斷裂的社區歷史有了新的連續意義。
魏根民《廟街》也談論較多中年舊情,閱讀時如聽60 年代印第安兄弟組合LosIndios Tabajaras 的Always in My Heart,不下於看一齣《阿飛正傳》。小說敘述出一個疲倦而襤褸的廟街,由榕樹頭至眾坊街至文明里,廟街人物長歷史的皺紋,細節的寫實在呈現以外,藏更大的殘忍和狠心,真象大多時候不堪呈現。
廟街的理想親情愛情
3 部小說(又或其他廟街電影又何嘗不是)故事中的廟街都充滿失落的理想、痛苦的愛情以及離散的親情,廟街的歷史在小說和電影中,很特殊地少見一般通俗懷舊的美化,卻有更多不堪呈現的真實。
詩歌在故事以外提取片段作另一種呈現,智瘋寫於1995 年的〈星期五廟街,凌晨時份〉,以廟街為一種語言,細寫它的破碎和不完整,更同時指出其破碎不一定由自身使然,也源於不完整的呈現。作者具高度的自省,經過觀察仍不以為已掌握現象,詩到最終仍然尋索呈現的方法。舊社區的殘舊或新奇,關鍵有時不在於表象本身,而在於觀察者的態度和理念,包括他的對等關注還是遊客獵奇,廖偉棠〈查理穿過廟街〉告訴我們觀察者塑造事物的觀念,亦可以回頭被事物塑造出新的觀察:「我們沿廟街一直往前,走到盡頭折回來,╱我才知道我們不是在兜圈子。也不是兜售╱自己破舊的記憶。」在這詩歌,作者不單是觀察者,也接受地方的觀念並作出回應。
以社區為對象的記錄或創作,其實一直都是重要的文學生產模式,有時屬於個人遇然的觀察,有時因應時代因素而作集體性記述;在後者而言,書寫空間作為一種集體反應,在不同時代有不同的對應點。
對空間的書寫本身可作為符號,這符號所盛載的意涵有時負面、有時焦慮、有時熱烈,種種因應時代衝擊而作出的回應,或隱或顯,都可說是一種「集體空間書寫」的現象,因應近代史的變幻,在不同國家或城市的文學史都可找到相關例子,在近50 年香港文學史中,至少可概略地整理出4次具回應時代意義的集體書寫。相對上世紀50 年代的政治對壘、70 年代的本土認同和90 年代的消失危機,2000 年代對應的是全球化、發展和市場需求所引致的「去本土」現象,具體作品包括西西《照相館》、董啟章《天工開物.栩栩如真》、潘國靈《我城零五》以至一休的戲劇《搬!搬!搬!》和《飆.櫻桃園》等等諸作。各種本地書寫,不是此刻才突然產生的事物,它承接過去對本地的觀察而有不同的對應點,在2000 年代的前半葉,大多作品對全球化引致的「有機社群解體」只能消極抗衡,可以預見,經過社會更多的反思,2000 年代下半葉將有較多質疑的聲音,抗拒無奈和不自主的接受。
社區文學屬公共書寫
社區文學也是一種公共書寫,而在媒體常見的對公共事件的呈現,除了新聞紀錄,就是以評論為主,創作的表達如小說或戲劇等都是稍延出現,一方面由於後者需要較長時間沉澱,而評論一般也比創作易於鑑別,什麼是浮誇修辭,什麼是假大空重複的套語,具資歷的讀者一看便知。記錄也有角度上的問題,什麼框架、什麼語境下的記錄都決定了現實的呈現,記錄看似簡單也許比評論困難。但最困難的也許是創作,一方面不易鑑別,也不易被理解,文學人本身的自省也是關鍵,文學對於公共事件而言,也許更無力,然而文學書寫的意義究竟為何?除了個人感興及藝術理念的成就以外,文學還可以思考或表現什麼?相信是有意從事社區文學工作的人,無論是事件記錄、口述歷史、小說或其他形式的創作,在實踐之前無法繞過的問題。
日本學者竹內好透過魯迅文學研究,特別其文學與革命的關係,在二者的矛盾以及文學如何被革命變換色彩的評論中,提出具反思性的看法,我由此想起朱自清在抗戰後期強調集體價值而貶抑個人的文藝主流中,在〈詩的趨勢〉一文特立地提出公共空間中的個人情志,那不是什麼尋求兩者平衡的論調,反而是重新指出文學獨立於革命或公共事件以外的價值。
文學的獨立意義不是指它可以脫離革命和公眾,亦不是從屬於它或平衡地二者等同,而是文學工作者必須正視文學對革命或社會運動和公共事件本身的無力,文學也無法改變或改良社會,無法參與社會運動和公共事件,它始終孤單而無力,文學人必須走過這痛感無力的過程,才得到力量促成具公共意義的文學。沒有事件就沒有文學,但事件本身不是文學,順應事件或作看客亦不是文學,也許文學就是在對於事件感到疏離和無力的過程中,完成了自己。
文學工作者有如評論人,有必要站在相對抽離的角度觀察,但不是完全客觀地「審視」現象,文學對描述的對象處於對等位置之餘,更透過觀察的框架和內在語言的轉化、隱喻和沉澱,創造情志及衍生反思和覺醒,在一冷一熱的創造和轉化中、在無力中催生重建觀念和價值的力量。
如果你想在這篇內找到觀塘最特別的地方和東西, 抱歉! 這或許會令你失望。
舊區重建, 灣仔區你可能會想華洋共處的小社區, 油麻地你會想起廟街, 深水土步你會想起採購天堂….但觀塘區呢, 有一件東西會令你想起要重建一定要保留嗎? 你會想起什麼?
或許有人會說, 既然這麼一個地方, 連特色也沒有, 那為何要保留? 重建也不會可惜, 且能”改善環境”, 那還要保留什麼呢? 在這個講究特色的, 要有代表性的時代, 沒有一個超級令人記得的特色的地方, 才要更讓人保留。
因為, 這不是一個旅遊點, 一個大家平日居住的社區, 要的就實事求事的應付大家日常所需, 要建大酒店, 大劇院, 為何要在這區興建? 從這個角度看, 可是很實用主義的, 但在這個連特首也天天把”務實”掛在口邊的時代, 現在觀塘社區的發展, 就更顯出觀塘區的務實和充滿”香港人精神”。
一個小社區, 沒有特色, 沒有所謂的”最”, 因為它是我們的生活點滴, 是生活的累積, 是生活的沉澱。它不會很有特色, 也不會因為中幢新建築物而變成旅遊點, 但它就是一個我們居住的地方, 是我們生活一部份, 是陪伴我們成長和的地方。
評"觀塘重建的社會影響評估報告(第2 階段)"
如果你/我是官塘的小販,重建後會怎麼辦呢?
每天經過的流動補鞋的大嬸,重建後會在何處營生呢?
巴基斯坦人自行建立的伊斯蘭教育中心,每天都有不少學生學習可蘭經,重建後又怎麼呢?
一切的答案照理應在這6月26日發佈的"觀塘重建的社會影響評估報告(第2 階段)"找到,但這30頁的報告,其實,我們可以簡化為「交由社區服務隊(社工)跟進」。
太辛苦了,社工隊的朋友,只有三位的重建社工隊,要處理重建區內4763人的問題,報告中所有和重建有關的問題總會千方百計得出「交由社區服務隊(社工)跟進」的結論。心想這幾位社工真的三頭六臂,這邊廂處理老人、那邊廂又要幫少數族裔辦簡介會,更要重建後幫忙恢復社區網絡,他們的工作真的比市建局主席張震遠先生還要多,更要重要。
自製問題,不用解決
在報告中可以發現官塘重建區內的居民,平均收入低於10000元是佔35%,比香港香港同類平均數字28%為高,另一方面,居港未滿七的居民近20%(19%),無可否認,官塘的租金較低,對他們來說是一項吸引,但居港未滿七年,未符合申請公屋的資格,加上低收入,重後怎樣辦?這個體恤安置的問題,當然是交給社工負責。同時,32%的為老街坊,居住於這個40多年歷史的官塘超過20年,如果再加上住上十年以上的14%,就是近40%為老街坊,這個數字可能也是保守估計,因為有21%的人是沒有回應,報告中點出「可能在適應新環境方面有因難,在安置階段及以後,社區服務隊其中一項重要的工作是透過居民大會等活動,幫助這些有需要的居民了解新環境」。
市區重建是高級化/士紳化,令到原來的居民無法在原居地居住或消費,整個區變成高消費地區,那時大部份都是APM 等大商場,基層市民被排拒於外,這個影響也是居民所熟知,有近一半(49%)的居民意識到重建後,他們的支出必然會增加,面對住屋和消費水平的壓力,市建局竟然這樣解釋︰「有需要或表示憂心的住戶已轉介社區服務隊(社工)提供協助和輔導。」想不到市建局的社工也要處理社會的大問題,社區士紳化,小商戶無法生存,到那時間,或許可建議居民向領滙爭取,一招「乾坤大挪移」,總之所謂的「社會影響」就是不關市建局的事。
再看看報告怎樣演繹社區網絡,舊區重建其中一樣被人責難的東西就是破壞社區網絡,報告中社區網絡指涉的是「託管子女、團體支援、學校、醫療支援、網絡是有關子女/親友、宗教支援、社會服務機構、介紹工作支援」,對不起,如果我是受訪者也想不到社區網絡會被這樣的具體化,我心想對於巴基斯坦裔的居民、印尼華僑或是潮州人,他們的社區網絡又應該如何填寫呢?難怪66%的人會說社區網絡不受影響,如果問一句︰「重建後,重會見唔到宜家的親戚朋友呢?」我想結果一定會大大不同。
報告中緩減失去社區網絡的方法是建立社會企業,「研究如何在觀塘市中心建立社會企業,達致鼓勵保存和重新建立社區網絡」,請問在未來豪宅群中,建立甚麼的社會企業,回復甚麼的網絡呢?是多請幾個保安,創造一個更多清潔工的gated community (封閉式住宅小區)吧。
改善誰的生活
對於商戶,他們留在觀塘經營的主因是因為客源充足(67%),近4成(37%)的人都想在附近舖位經營,但報告中竟沒有在原來地方經營的選項,86%的商舖和92%小販都認為重建會影響他的們的生意,原因不外乎難以尋到合適的舖位、熟客減少,人流減少等,請問重建後,怎樣改善他們的生活嗎?
88%的居民都希望原區安置,住回九龍東,他們的需求可以能達成嗎?
幸運的話,大家還會路過觀塘市中心,看到豪宅酒店,地標建築。現在的居民、商戶,卻會是局外人,報局中已經預設他們大都必然住到公屋上,官塘市中心還是說再吧!這類報告每次最後總會見到一些漂亮的數字,這次也不例外。
休憩面積增加300%,但更多的是私人休憩空間,更多是平台的花園,寸金尺土,地上的公園會有多少呢?
增加3.8倍的職位,現在的小商戶可以做到老闆,因為租金較便宜,社會流動性較強,但之後呢?現在的老闆會依舊一樣嗎?找到便宜的租金嗎?現在重建區內23%的居民在官塘工作,之後全部的辦公室、酒店和大集團壟斷的商場,會找到他們的工作嗎?最後,是官塘人為了更多香港人的就職被迫犠牲,離開自己的家,但這一定是對立嗎?職位和工作一定要用其他人的家鄉來換取嗎?
一份"社會影響評估報告",我看到了這個重建的問題,不少問題是可以預見,不論是長者、復康人士或是少數族裔等基層人仕將會被犠牲。我們眼裏看到只是一份"經濟發展報告";,未來漂亮的地標,冷氣的商場,宏偉的高廈,但是一個更公義的重建過程卻被掩蓋,要解決的問題丟在一傍,社工和公屋不是萬能,沒有公義的重建和參與過程,問題還需要繼續問下去。
如果大家想看看這份報告,可以到以下網址下載︰
社會影響評估SIA (social impact assessment) (English version)
http://www.flickr.com/photos/yuenchiyan/tags/ktsiae2/
社會影響評估(social impact assessment) (中文版)
http://www.flickr.com/photos/yuenchiyan/tags/ktsiac2/
後記︰我花上60元的影印費,半小時的車程,才在沙田的規劃處複印到這份報告,請問一下這是甚麼的諮詢,全香港只有三份的,一份在官塘的市建局辦公室,一份在北角的規劃處,一份在沙田,請問將文件上網這樣簡單,我們的政府都做不了嗎?
我決定︰政府不上網的東西,我會代她做,公眾是有知情權
一位blogger 介紹的blog,不止是相片,也是作者一個生活的體會。
http://www.emptyconcept.net/blog/archives/525
我們的城市只容許回憶,卻許不下可承傳的記憶,舊社區的離去和清拆,表示着一個"美麗"城市的誕生,這是誰的"美麗"呢?
更核心是一個城市的單一和乏味,一種可以普世的中產價值,可以不停地複製,消減了"地方",成為無地方(placelessness)的世界城市,不能分別官塘跟中環,當官塘變成中環就是成功嗎?社區老化,就必須處理,並不是一成不變,但是當中居民,社區一定不是犠牲者。我不反對重建,但怎樣重建,怎樣才可以有一個沒有犠牲者的重建呢?
過程的公義比結果的漂亮更是重要。
我總是懶得要命,要花上一星期才能完成一篇的文章。
blogger 總是有趣的社群,一群有趣的動物。
社會學家涂爾幹(Emile Durkheim,1858-1917)曾告訴我們工業革命後,城市和鄉村的分別,城市是疏離,跟鄉村的血緣關係不同,這種關係下,人和人才脫離封建的伽瑣,成為相對自由的個體。是真正的自由嗎?如馬克斯(1818-1883)與恩格斯(1820—1895)所言,城市是中產階級的城市,是生產與再生產的剝削關係下的城市,是資本家、店主、房東共同建構的剝削集中地。究竟城市的真面目是怎樣呢?一百多年的人有自己的答案,
今天我們亦有自己的看法,尋找社區內的人情味、基層的生活方式、多元化的選擇權,拒絶大財團、大商場的壟斷。迷醉於有機的城市中,各行其是,為石屎的森林,添上人的味道。大家用各自的方法為官塘寫上她的社區故事,現在介紹一位熱心的攝影愛好者的blog︰
http://hk.myblog.yahoo.com/edkin2/article?mid=591&fid=24
他其他地方的作品︰
http://www.fotop.net/edkin/people
這位網上碰到的朋友,不單會攝影,更在工餘時搜集不少有趣生活的小故事。希望有更多朋友為官塘寫下她的故事。
地,總會看到一個又一個掛在半空上的「大隻佬」招牌。昔日沒有適舒堡或California,沒有郭富城或成龍等明星招徠,也沒有瑜伽、桑拿等增值服服,有的只是樸實無華的健身械材,和一羣只為追求漂亮身形的健身愛好者。
怎樣的樂園?
官觀的健身樂園,名叫洛奇,跟其他區的傳統健身室差不多,踏上唐樓的二樓,迎面就是長開的店門,貼着開放時間上午十到下午十時,一旁的櫃檯貼滿着一張張外國大隻佬的「肉照」,海報以下是明碼實價的收費入會表,由一年到一個月的收費也有。書架放在櫃檯的對面,方便會員一旁健身,一旁閱讀,在一個五、六百呎的大廳圍着一面面鏡子,放滿着不同的健身器材,仰卧起坐、舉重,也有單車等健身設施,小小的鐵窗外有的裕民坊的街景,這裏沒有落地玻璃,踏着電車目的是為着美好的身段,健碩的肌肉,二樓的唐樓上的學員用不着往外張望,品評他們的只有室內的學員。
洛奇也有光輝的歲月,在80年代這裏的會員人數達600人………………
輯錄原因︰官塘往往第一下給人的感覺是老去的工廠,但其實工廠已靜靜起革命,跟北京和深圳一樣,工廠正換上藝術的新衣……….這不就是屬於我們的地方嗎?大家的城市,大家的生活,這不就是官塘的故事嗎?
星島日報 2007-05-15 記者︰霍康琪
便利、快捷,是香港人的生活步伐,但凡任何看的吃的用的越出了這個約定俗成的框框,總會教人卻步。近年,好些有心志的獨立人士與團體選擇於工業區內設立展覽場地,與過去由政府轄下機構與部門所籌辦及舉行的大型展覽活動背道而馳。在傳統以外奮鬥固然吃力,但於種種艱苦過後,當中所綻放出的清新氣息卻總教人刮目相看…….
圖為工業區中的話劇練習
官塘是政府初期規劃的實驗室, 1954年她是第一個以土地使用分區(zoning)創造出來的新市鎮,工業、商業和住宅被清楚區分,市鎮的設計是以規劃者想像為本,但想像和實際情況往往截然不同。官塘是官方規劃的失敗例子,其中一個原因,在1964年才陸續搬遷來這新區的居民,奉行「沒有規劃,只有生活」的策略,不論工業、商業和住宅的區分,就是能作營生的地方,就是好地方,一個住宅單位可以用作剪髮、也可是貨倉,更可是樓上舖,工業區可是開倉販賣便宜貨品,有機的生成,形成百花齊放的社區。
小販是百花齊放的實驗,霸野和阻街則是實踐的法門。規劃可以是大學課程,由幾位坐在冷氣房的精英,由上而下決定可以數百萬計市民生活,另一方面,亦可以是牛頭角順嫂、和樂邨老人的起居作息,市民會按着自己所需改變空間的使用,相比,豪華、漂亮,實用和方便更來得合宜。
福嬸的空間戰場
實踐才是硬道理,福嬸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坐在花旗銀行前的一塊兩米乘一米大小的薄布上、一張小木椅、幾個裝着膠水、鞋膠、鞋帶的月餅罐、身旁是高貴的高踭鞋、光亮的黑皮鞋和平實的學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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