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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重建收舖 製造香港哀歌

原載︰蘋果日報  26-3-2013 記者:盧勁業 圖片︰

從身無長物到成為兩間餐廳的東主、置業、養活一家五口,57歲的朱國興是典型的「香港故事」。一場市區重建和地產狂潮,將香港故事變成「香港哀歌」,阿興賣樓支付遣散費,生意、物業沒有了,家沒有了,連海外留學的兒子也被迫停學,辛勤30多年,他嘆道:「我唔煙唔酒又唔賭,安份守己工作……𠵱家乜都冇晒。」

在大角嘴晏架街,阿興雖然擁有海皇茶餐廳和海皇快餐店兩舖,但他卻住在餐廳後巷一間小屋,走幾步就到,不足50方呎,後巷污水臭味陣陣,每逢大雨都沖來很多垃圾。他說:「以前一家人住喺度,日子都係咁過,喺度直接起身就可以開舖。」

1980年代的黃金歲月,阿興和太太、大女兒都在這小屋度過。當時他在這巷口有一個電工小檔,「我讀書唔多,喺後巷同人維修電器搵食,算儲到啲錢」。1993年他與兩友人合資開快餐店,其後擴充營業,接手毗鄰的茶餐廳;後來兩拍檔先後退股套現。同於1990年代初,他的大兒子和小女兒相繼出世,其後夫婦分居。太太帶着兩名年幼子女住居屋;阿興則與大女兒住450方呎的自置物業。

「樓市升到咁,原區租唔到舖」

多年來,阿興每朝4時起床準備開業,「嗰陣係辛苦㗎,但係做得好開心嘅。有地方住,仔女開始大,都覺得安樂」;容易滿足的他,仍以後巷小屋為基地,很少返回私樓。
噩夢從2008年政府宣佈大角嘴重建開始。阿興的餐廳和小屋,都在重建範圍內,「50幾歲人我仲可以去邊?嗰陣又供緊仔女讀書……我哋就等佢傾賠償啦,點知一等就四年;佢哋先搞咗樓上租客、住戶……最後先處理地舖」。
2010年,樓上住戶陸續搬遷,「半年間所有人走晒,一日三餐嘅生意一下子冇晒」。此時業主更加租數千元,「(業主)講『我一日叫你拎多200幾蚊啫,咁都冇?』我都啞咗唔識答」。「我養住20幾個員工家庭,唔可以話執就執,惟有蝕做。」阿興說:「(夥計)入來時年輕力壯,到𠵱家都已經兩鬢斑白……佢哋仲可以去邊搵(工)?」大多數夥計做了逾10年,較年輕的現已流失或遣散。
直到2011年下半年,市建局確定賠償,「兩舖加埋交成8萬蚊月租,佢只係用幾十年前嘅應課差餉租值計賠償,計我月租4萬幾蚊;我後巷嘅物業只賠1萬(約30年前以5萬元購入)」,賠償總額合共190多萬元,連員工的遣散費都不夠支付。他不肯妥協,遭政府入稟收舖索償。樓市瘋狂,雪上加霜。「(如果)話重建嗰一刻即刻賠,我都搬得郁。𠵱家點搬?」他說:「樓市已經升到咁,原區已經冇辦法租到舖。去第二區開,茶餐廳冇街坊熟客點做?」
也許他沒有抓緊時機,也許他不夠精明,但在追隨他20年的員工眼中,他是個好老闆,即使蝕錢,也從未拖過糧。阿興為籌措遣散費,把未供完的物業賣掉,並向兄弟姊妹借了70萬元周轉,「(員工)做咗十幾二十年,每個員工最起碼要10幾萬遣散費」。

「我安份守己,𠵱家乜都冇晒」

「壓力真係好大!冇生意係壓力,供應商、市建局、業主、員工、官司,全世界向你排山倒海咁嚟。」阿興強忍淚水地說:「十幾年心血,一陣間就冇晒。我唔煙唔酒又唔賭,冇不良嗜好,安份守己工作,但咁多年基業,𠵱家乜都冇晒。」訪問結束之際,他已工作了近14小時,一臉倦容:「我唔係想你哋可憐我,只係想多啲人知道𠵱家嘅社區重建制度,對小本經營嘅租戶好唔公平。」
市建局回應指,按該局準則,非住宅租客的特惠津貼,須在成功收購有關物業後,才會正式處理;金額按當時的應課差餉租值釐訂。至於當年阿興向街坊以現金買下的後巷建築,市建局指,由於他未能提供文件證明業權,該局無法提出收購或補償安排。

編按︰樂事。市建局鎩羽而歸,看來局方在工廈重建要打退堂鼓,工廈地積比不少已達最高的15,碰上大地產落釘,早點收手,不要浪費資源。市建局現在彷如領滙,進退不得,遇上發展樽頸,這類"國有"公司,除了利用公權力或侵食公眾資產作尋租活動外,很難市場競爭存活。

原載︰星島 18-3-2012

位於堅尼地城士美菲路的市建局重建工廈的「頭炮」項目,宣布啟動以來一直面對具發展商背景的業主高調反對,能否正式上馬一直存疑。據悉,市建局董事會已收窄分歧,傾向建議發展局放棄推展該個項目,但為確保該幢工廈未來能夠真正落實重建,據知局方或會採取「暫時退出」的策略,研究在退出時加插「意向」,倘若工廈在一定年期內仍然未有重建,局方可以重新「進場」。

市建局為協助社會加快工廈重建,去年十月提出重建西環士美菲路12P號工廈,改作住宅,但其後發現項目原來已由多個發展商掌握業權,包括裕泰興、會德豐等。局方去年底完成諮詢後,發現涉及的十四個業權之中,共有十名業權人提出反對,令市建局勢難取得壓倒性業權份數

消息稱,市建局董事會近月在探討應否落實該項目時,起初也意見紛紜,但最近已收窄分歧,並接近達成共識,主要是考慮到不少發展商經已在該幢工廈內「落釘」,故傾向短期內經由管理層向發展局局長正式提出有關項目是「做不過」;由於當局一般會參照市建局的建議,意味項目告吹可能性頗高。

據了解,有工廈業主在諮詢期間表示可以自行重建,市建局毋須介入,而負責審理上訴的委員會研究後,也認為當中部分理據成立,因確實有工廈業主曾經入紙申請進行重建,加上當中不少是發展商,本身擁有重建經驗,有需要考慮有關因素。不過,對於以業主要求以「住宅價」進行收購,據知局方肯定不會接納。

消息人士稱,士美菲路項目即使未能正式上馬,但市建局宣布啟動重建這「動作」,已帶來一定「效果」,「最低限度令到那些『釘』走了出來,可以『逼』他們去做重建」。不過,市建局顧慮到,一旦放棄該個重建項目,對落實工廈重建工作所帶來負面影響。有人提出形象的問題,若是日後但凡有發展商出來『嚇一嚇』,就決定不做,如何能配合活化工廈工作﹖

為消除疑慮,據知董事會在正式提出放棄推展項目時,會同時研究應否加插「意向」,倘若士美菲路的工廈在若干年期內仍然未有重建,市建局不排除日後重新「進場」,主動重建。「業主現在說會自己做,但真正是否會做,卻又是另一回事,因此要研究應否留下伏筆,說明市建局不一定不做,只是『暫時退出』,讓外界明白重建工作並不一定由市建局推展,但局方在需要時可以『插手』。」

  市建局首兩個推出的工廈重建項目,是以先導計畫形式推出試行,據知即使有項目未能真正上馬,暫時也未有迫切需要另覓工廈項目補上,或會等候早前才宣布啟動的長沙灣工廈項目出現一定進展後,才一併檢討重建工廈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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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月某日,廢墟般的仁愛圍上,除了看到巡邏的URA士兵外,竟然還隱約聽見陌生的音樂。好奇心向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大街上站著的正是位年約七十的外國街頭演奏家。大廈的灰色水泥外牆、關閉的玻璃窗戶以及用木板封妥的冷氣機位,交織成他的表演場地背景。這刻想起電影「The Pianist」裡的場景。

一邊拉小提琴一邊偶爾打量擦身而過的路人。沒有觀眾,至少十多分鐘裡一個也沒有。唯一不缺的是行色匆匆的路人的腳步聲和間中放進琴盒內的紙幣。

聽了數首樂曲後,上前和他聊了幾句。最後買了他在法國老家自行錄製的CD,算是表示對街頭演奏家和藝術的點點尊敬。

官塘,人去,樓空。

今天路經轉車的異地居民的腳步,大概留不住法國小提琴手的上世紀浪漫音符。

作者:ronald leung

編按︰很用心的報導,資料詳細、有趣。月華街梁發堂,昔日亦協助他們辦社區工作坊,想不到那時的故事,今天又重聚。我的月華街故事是甚麼呢?會是蔡少芬,街坊說她跟不少越南華橋都住在月華街(社區傳聞)。

過去,半山區月華街住的除了工廠經理管理層外,就是華橋,最多是印尼華橋。九十年代,將軍澳開發,他們陸陸續續離開,地鐵將軍澳線開通,更是一窩蜂。現在社區依舊寧靜,遇上新年數天,小販處處,賣臭豆腐、魷魚、大腸,難得熱鬧。人氣的半山區,跟港島的富家大宅不同,靜中帶旺,香港人理想的生活。

看着附近的田生收樓店辦公室,官塘重建後,酒樓、辦公室庇鄰,這種靜中帶旺又可存在多久?

原載︰蘋果日報

記者:邵超
攝影:周旭文、林栢鈞

全文題目︰ 

180級富貴樓梯

庶民和中產的距離,是180級梯級,說的是裕民坊到觀塘半山月華街的距離。觀塘重建,裕民坊將變成跟太古城看齊的城中城?!觀塘市中心越來越富貴,地位逆轉。細說觀塘富貴史,由這個六十年代高尚住宅區的風華說起。

住得富貴玩得平民

觀塘港鐵站繞經小公園便到達通往月華街的長樓梯,樓梯側有一間藏身在基法小學裏的教堂梁發紀念禮拜堂,跟月華街同樣走過四十多年,這天聽教友街坊王太、郭Sir兩夫婦和黃太,與自小居於月華街的王牧師話當年。王牧師:「月華街是一個純住宅區,只有住宅、學校和地產舖,只得兩條小巴線經過,要走出這條街才到店舖集中的地方,品流相對單純。」有別於六十年代流行的唐樓,月華街的樓宇外形高尚、摩登,當年私人住宅設有升降機和私家停車場,可算是先進前衞,難怪吸引名人聚居。一班老街坊最愛說周聰是老街坊,何守信、林海峰、甘小文等亦曾居於此,也是無綫劇集取景勝地。如今月華街老了,各座樓宇正在進行樓宇翻新,重新換上新妝。大家心目中的月華街樓王是興仁大廈、超群大廈,擁有逾千呎的大單位,逾九成的實用率,在這個時代是奢侈品。在豪宅群裏就有和樂邨地下商舖提供居民基本所需,十多分鐘就到市中心裕民坊,飲茶有天然、國賓、東苑等五間酒樓,街上還有國貨公司、戲院、銀行、茶餐廳、沖印店、鞋舖、麻雀舖等,昔日豪宅居民的生活,比現在的豪宅豐富多了。

移山劈石打造高尚住宅

月華街是由一個狹長的小山丘移山闢成,相對於功樂道,月華街不算半山,但在老觀塘的心目中,月華街同屬觀塘半山,是區內著名的私人住宅。說月華街是早年高尚住宅區並沒過譽,先天性在地形上已區隔了貧富。原來當年移山時,為與東面雞寮徙置區隔開,故意平整至高出七層徙廈的高度,斜路最低處則興建和樂邨,高處的樓宇便需加建樁柱以興建伸出的平台,再於平台上起樓,簡直是鬼斧神工。王牧師說小時候藉着住在雞寮的同學,知道山下的另一個世界。移山後,月華街是一條U型單程路,全長約884米,首尾連接協和街,內街有天香街、紫來里和平成里,合稱月華街區。從港鐵站繞過一個公園拾級而上,街道兩旁全是1960年代建成的住宅、學校、教會和地產舖,與山下繁囂的市中心全然割裂。因為路彎、路斜,也因為靜,會有在港島山城散步的悠然之感。政府為維持區內低密度,留地興建月華街公園,以當年標準來說,面積很大,是居民聯誼之所,會舉辦中秋晚會等大型活動,公園側的通道俗稱狗巷,住洋樓養番狗的居民就在此遛狗。公園建於六十年代末,好奇缺乏公共空間怎算好,王牧師說:「有些樓宇的走廊很長,同層小朋友可以一齊玩;走廊或大堂不大的,就到和樂邨玩。小朋友,有人、有少少空地就可以玩,所以那時的鄰里關係很好。」 繼續閱讀文章 »

 

深水埗又重建,這次是東京街及福榮街,聽到重建,大家可能已麻木。

10億項目在市建局和市民眼中都只是小菜一碟。電視新聞討論重點是天台屋安置,市建局的發言人說沒有合法業權是很難取得賠償,因為重建是公眾利益。諷刺是建豪宅、私樓的市建局,竟以公眾利益之名,可拒絶安置。

重建背後的官民角力,都是業權。業權誰屬?有否擁有業權?業權價值,怎賠償安罝呢?而業權背後是跟喝咖啡和法國電影的"中產"產物,充斥知識的壟斷,法律、規劃、會計,對街坊來說,重建爭取賠償就是在港大讀一個學位。舊區猶如城市中的村落,彷如大陸城中村,有如鄉村的延伸,沒有耕地,變成居住或生活權。樓梯舖、小販、天台屋、霸佔、口頭誠諾,如果用業權的角度都說不定,很多灰色的地帶,容讓街坊之間用交情來詮釋。那年頭交易沒有律師,沒有經紀,只有熟悉的朋友,口耳相傳,信任先行,可是今天的眼光卻容不下,淪為騙子過程,沒有法律証據,沒有安置。"業權"和法治是強加舊區的制度,如果以人為本,為何不能改變制度,現時的恩恤,成功只有兩種,一是有鉅細無遺,三、四十年的單據,歷史資料館式的証據,才令市建局無言以對,二是抗爭維權,見記者、上電視,拖延數年,被抹黑,甚至被抬,成功與否,靠記者的筆與手,抗爭激烈與人數。

說實也是藉口,十億的項目,局方只求賠錢越少越好,住客卻求片頭頂瓦。如果沒有市建局,他們生活依舊,雖然天台屋環境不佳,但已可容身,市建局能放過街坊嗎?

想起尹光的歌︰"我唔係求財我只係求存。"何時求存在香港都不易,各位街快去讀個法律學位好了。

相關新聞︰

市建公布深水重建計劃  

原載︰明報10-3-2013

舊區天台屋及房環境惡劣,卻為基層提供安身之所,一名「貓癡」以月租2000元,租住深水一間面積約40平方呎的舊唐樓天台屋,省下的金錢養活領養的十多隻貓,自得其樂。市建局昨啟動深水區第15個重建項目,「貓癡」棲身的唐樓被選中,與該幢大廈後巷的舊式理髮攤檔,同樣面對逼遷及可能不獲賠償。

市建局昨公布的重建項目位於深水東京街及福榮街交界,昨開始啟動法定規劃程序,如落實推行,可改善約110戶家庭的居住環境(詳見另稿)。該項目內有13個街號,建於1955至1958年,樓宇相當殘舊,市建局昨安排傳媒採訪業主及租戶,均表示希望盡快重建,並有信心獲合理賠償。 繼續閱讀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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