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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農曆七月,又是盂蘭節活動舉行的時候了。然而,港、九,以至新界各處舉辦盂蘭節活動的日期都有所不同(原因我並不知道)。例如「牛下」(即牛頭角下)的盂蘭節活動,更是由兩個不同的地方團體分別在8月初和8月中旬舉辦這個盂蘭盛會,一個是名為「牛頭角區潮僑坊眾」的團體,而另一個則是名為「牛頭角區工商聯誼會」的團體。
至於吸引我到場參觀的神功戲,今年我便在「牛下」看了三晚。8月18日那晚上,場內的還設有拍賣「聖物」的露天宴席舉行。
九龍區內另一處,鯉魚門道遊樂場舉行的盂蘭盛會經已在上星期匆匆結束了,棚架和所有搭建的設施亦經以拆卸。而九龍城亞皆老街遊樂場的盂蘭節活動也於早一兩天結束了,實在「向隅」。但始終不同地區的盂蘭節活動的舉辦日期不同,正好造福近年變得喜歡觀看和拍攝神功戲的我。
潮州的神功戲,自流傳到香港後,經發揚光大,變成為本港文化之一。在其他國家和地區,也都有類似供奉神明的宗教、文化活動,但像香港般,打正旗號為酬金神明而演出戲劇,就不多了。在演出神功戲的戲棚內,總會掛著多個寫上「演戲酬神」四個字的燈籠,我作為一個觀眾,原來是與一眾仙家在一起欣賞演出。
神功戲是怎樣的吸引和它的魅(我仍堅持讀「妹」音)力,去年我經已介紹過了。月初那個星期三晚上,到「牛下」觀賞了一整小時的神功戲,還意猶未盡,到星期五晚,又多去看一次。而潮州神功戲演變成為本地文化,才是我對它喜愛的最大原因。說到本地文化,我想起「西九」(或「九西」也好),實在希望將來的「西九」,會帶動本地文化的發展和擴闊以推動本地文化事業為生的藝術家和藝術人的文化生存空間。世界各地的文化設施,除了引入外地文化外,最重要的功能還是推動當地文化。若日後的「西九」只淪為一個大陸文化入侵香港,「洗腦」的基地,那就真的變成「九西」了。
回顧去年的牛下盂蘭盛會,當時近「淘化大同」一邊「牛下」的舊公屋,仍有未少數未遷出的「遺民」在居住。今年,場地兩邊,都完全被建築地盤圍繞。難得的,是牛頭角的舊居民,還在球場上,舉辦那麼大型的盂蘭節活動,當然也顯示出地區人士的財力。
地區力量,就是一點一滴的凝聚出來,因此盂蘭盛會,除了聚集坊眾,招惹遊魂野鬼,和眾神外,也會招惹一些扮作親民的政客到場「贈興」,搏取和收買人心。在「牛下」演出神功戲的其中一晚,我見到一名立法局議員走到戲棚附近,假惺惺地向坊眾問好,和他們握手。當那個議員走到我跟前,伸手想與我握手的時候,我卻轉頭不理會他,擺明「唔妥佢」,這是「道不同」,我是兵,他是賊,政見不同!
當然我這樣做,實際上是無甚麼意義的,即使落一落他的面,又如何,人家有的是鐵票。若無鐵票,怎會他(以及其他黨員)多年沒有真正為港人做過點良心好事,沒有推動過香港的民主、民生的發展,也會屆屆當選為立法局議員呢,真「無恥」!
若再有機會見到那位議員,我會扮作熱情,主動走到他跟前,和他握手(如廁後未洗手),還要誇讚他,讚得他「鬆毛鬆翼」,讚得他亢奮至行路不帶眼,被蕉皮跣倒!哈哈(我真真幼稚)!
寫到這裡,我想起當年「周南」在昂平的大佛下,當「彭督」伸手想與他握手的時候,他竟扮作佛教徒,以「合十」回敬。周先生當時可能沾沾自喜,以為落了人家的面,沒想到他的幼稚無禮行為,成為國際外交上被恥笑的話柄,令中國人蒙羞。
還是說回「牛下」的盂蘭盛會,場面與去年同樣熱鬧,我觀看了的幾場神功戲,不論是文戲和武戲,都是那麼精彩。今年「牛下」的神功戲中,喜見舞台兩邊裝設有電子顯示屏,將神功戲的每一句潮語對白和曲詞顯示出來。這不單是一大進步,也是有助將這地道文化盡一步推廣的絕妙方法。對於我這個土生土長的香港人,更容易去明白台上表演者表演的劇目內容。
小時候,常聽到祖母說:「潮州佬扯姑姑,自己顧自己!」然而,那是出於祖母是佛山人,對潮州文化抗拒所至。這種現象,在不同地區,省份的中國人之間,實在極之普遍,例如廣東人會叫外省人做「Now鬆」,上海人則朝不起其他中國城市的中國人(尤其廣州和香港人),香港人又會嫌上海人「白鴿眼」……。然而,這一切,都不是有利漢族人的發展。哎,難道中國人真的只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只有八年抗戰時才會團結起來,一到經濟起飛,又互相猜忌,攪惡性競爭。希望中國人快點醒悟,不要再以為經濟起飛,便是成功。民族興衰,還要看人民質素。
相比數十年前的盂蘭節活動,盂蘭節活動在今日的香港,經已變得遜色了。但在時代巨輪、社會迅速發展,以及普遍人們不再像從前般倚賴宗教信仰的年代,這是無可厚非的。歷經數十年的演變,盂蘭盛會的形式也改變了不少。例如會場上蓋搭的大型棚架,不少經已被其他預製式的大型戶外活動帳篷除取代,如位於九龍城亞皆老街遊樂場的盂蘭節活動會場內,經已全數使用上述的新型帳篷,沒有竹,也沒有棚,亦沒有鋅鐵……。「搭棚」這種傳統建築工藝,正面臨被淘汰的威脅。
會場內外樹立的大型花牌上的裝飾物料,也少用了皺紙等的物料,而多用了顏色更鮮艷,但不環保的塑膠物料。
我不認識「牛頭角區潮僑坊眾」這個舉辦盂蘭盛會的團體的人士,但他們在活動的許多微細處,都花了心思。例如今年在神功戲上演時,便有人員向坊眾派一把用塑膠物料製做的扇,正適合這氣溫達攝氏34度個盛夏「取涼」。雖然現時經已「立秋」了,但農曆節氣,對於位於「北回歸線」(Tropic of Cancer)以南熱帶地區的香港,是不適用的。
在觀看神功戲,參觀會場內的擺設、祭壇、神像(尤其兩個不同主辦團體分別擺設,幾米高的「大士爺」)的時候,也見到有外國人在場參觀。這實在令我不明白為何「旅遊協會」或有關的旅遊機構,不將這些地道文化活動上,多作推廣。推廣這些活動,並不需要甚麼經費,主辦團體又不須要旅遊協會去贊助,正是「舉手之勞」,在網上發放一下有關活動的資料,向舉辦本地旅行團的旅行社通報一下,便又可說推動了旅遊事業,但「旅遊協會」也莫大關心,實在令人費解。難道還只依靠著「維港」上那艘五十年不變的帆船來招徠嗎!
雖然主辦「牛下」盂蘭節活動的單位,不斷作出與時並進的改革,但他們仍保持著不少故有「圍內」的心態,沒有主動向坊眾以外的人士作推廣。此外,在場內也寫著「牛頭角區潮僑坊眾辛卯年第二十四屆盂蘭節會」的牌扁,但事實上,舉辦和參與活動的坊眾(包括已遷離牛頭角的舊解坊),絕大部份都早已視香港為家、為鄉,不再有「僑居」或將來告老還鄉的心態,那幹嗎還要宣傳「僑」呢?
主辦單位對活動場地的安全也處理得宜,在戲棚附近,都張貼著「不准吸煙」的告示。然而,還總是有漠視告示和火警危險的煙民在戲棚範圍內吸煙。
回想去年在場內也發現有人吸煙的情況,我便亦於翌日向「控煙辦」作出投訴。但換來的,卻是一個「令人髮指」的大笑話。那次我於星期日致電作出投訴,我在電話中經已說明了「牛下」盂蘭盛會舉行的位置,但一直等到兩日後的星期二,一位「控煙辦」的職員致電給我,又一次向我查核投訴地點。事實上,盂蘭節活動,在每一個社區內,通常只有一兩處舉辦,而且活動範圍十分大,一般都佔用整個球場,要尋找投訴的地點,實在一點困難也沒有。他們卻不是在作收到投訴後,盡快作出巡查,還「左核實,右核實」……。當時,我便再一次向他們說明「牛下」盂蘭活動舉行的位置,並說活動經已踏入尾聲,催促他們盡早到場進行巡查。
最後「控煙辦」在再相隔兩日後的星期四,才回覆我。而他們的巡查,原來是星期三才進行,即是我投訴後的第三天,而當日,「牛下」盂蘭盛會經已結束,並正進行場地拆卸工程了。在這樣的程序下,「控煙辦」根本無可能對投訴作出適當的行動,無可能做到「控煙」的功能,那麼設立這部門的目的,除了在電視上播出一些宣傳片外,又有何「實用」?有何用?
最後,我在欣賞「牛下」盂蘭節神功戲的劇團演出的同時,卻為他們的待遇感到不值。因為據聞劇團的大部份成員,在演出的幾天裡,都是在地上起居作息的,主辦但位沒有為他們安排入住旅館。會場附近,雖有公廁,但劇團人員洗澡,卻要使用在戲棚附近搭建的臨時浴室,浴室是用鋅鐵蓋建,十分簡陋,甚至容易被偷窺。
此外,「大熱天時」,「屈」在鋅鐵蓋建的戲棚裡生活,又怎會舒適呢!劇團成員中,又有男有女,相信會帶來很多不便(或方便)之處。會場位於室外,對劇團人員的安全,也構成威脅。
據聞,劇團在戲棚留宿,是數十年來的習慣,尤其從前的劇團,往往要落鄉、過縣演出,鄉村地方,沒有旅館、客棧,劇團人員又需要看管著戲服、道具、樂器、衣箱等等的生財工具,才索性在戲棚裡留宿。但時至今日的現代社會,邀請劇團到城市演出,包食包宿,似乎是合理不過呢!
「搵食」艱難,尤其在回歸之後。從前半斤有七兩,現在半斤不足九錢。回想「獅子山精神」,是出於七十年代那個多勞多得,社會財富較為合理分配,低下階層只要努力,便較容易在社會階梯上爬升的年代。若想我們的香港,真真正正的繁榮安定,「社」泰民安,必須從過往的繁盛興隆的年代中再學習,再學習了。
盂蘭盛會是地方文化,對於我這個懷著「大香港主義」的土生香港人說來,是文化「瑰寶」。若任由本土文化淪陷,香港其他的價值觀,甚至自由、民主,也誓將遭到潛蠶食。桿衛我們的香港家,我們的香港根。
為了紀錄這本地文化,我又拍攝了數百張相片,部份我會於稍後上載。炎炎夏日,小心「中暑」,不要被「立秋」誤導。

編按︰謝謝白絲木的投稿,很有歷險的味道,引得筆者也心癢癢,想到工業區一遊

作者︰白絲木

周日在觀塘走了一轉,政府的收購計劃快到尾聲,重建計劃即將展開,十年後的觀塘大概變成吸金之地,今日的橫街窄巷,誰會記得?

我住港島,很少到觀塘,那天亂打亂撞的走入了仁信里,面前是個死胡同,抬頭一望,圍繞四周的大廈上,幾乎每隻窗也給貼上了「X」型膠帶,胡同盡頭有在收爛鐵的販子,鐵器丟地上,咚的一聲,加上販子的呟喝聲,還差幾隻拍翼飛過的白鴿,給我掉下幾根羽毛,不然簡直就像走進了吳宇森的片場。

這種世紀末街道feel、極濃的市井氣味,不正是香港特色嗎?自己的特色都要拆掉,多可惜。

我猜大廈已被收購,正等待拆卸重建,聽說將來這裏要蓋豪宅與酒店,來住的人非富則貴,眼前收鐵的販子又要另找據點了,將窮人用錢打發走,硬生生將原本在此落地生根的人趕走,將地方霸住,讓給富人,這算什麼?

我一直行入仁信里的盡頭,原來天外有天,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才一轉角,就有一家白鴿店,數十個鳥籠正面朝街,裏頭裝着幾十隻白鴿,鴿子偶然呱呱叫兩聲,店主大叔打起赤膊,正對電話吼着,客人各自專心的摸鴿毛、看鴿嘴,偶爾輕聲品評,互相交流賽鴿心得,我正在一邊撘哂糖噴哂血,怎麼我現在才發現這神奇的店啊!?店又快被拆,實在太可惜了!

正妄想着,忽然一隊六、七人的食環制服隊急步而來,一舉衝進了鄰近的鐵皮市場中,不久即隱沒在黑暗之間,周圍的人見怪不怪,我卻似身在電影中。

其實早與Grace約好食飯,電話卻無人接聽,結果驚動哂Nans、Selina、阿朱等人,真是不好意思啦~(鞠躬)剛好Grace來電,我從仁愛圍出來,成功與她會合了,就一齊行去牛頭角,在地膽Grace推介的蘭香園食飯。

蘭香園主打茶餐廳式的fusion菜,價格比茶餐廳稍貴,但變化多、菜式奇特,例如我吃的是「香芒蕃茄菠蘿粟米薯仔青瓜沙律」、「青酸菜牛輾粒即食撈麵」與「奶茶不落奶但落煉奶的茶走」,四十蚊,夠奇特吧?

飯後,天黑了,Grace說想找「海濱公園」,她在電視看過那「舖着木地板的海濱公園」,覺得那裏影娃相一流,她記得公園應該是在「觀塘碼頭」旁邊,剛巧我久聞觀塘碼頭有一班開往筲箕灣的船,一直想試乘一下,於是我們就問路去了。

我們沿着牛頭角地鐵站的地下隧道走,到了勵業街,再拐進了偉業街,夜晚的工廈區很安靜,在昏黃的街燈下,偶爾見到三兩搖滾友,背着結他走在路上,車子也少。

正走着,忽然見到用graffiti式寫的「Hidden Agenda」字樣,下面還附了個「向右走」的箭嘴,我突然記起, Hidden Agenda不就是最近鬧得熱烘烘,政府猛話要拉人封艇的音樂單位嗎?

Hidden Agenda 藏身工廈,會不定期邀請本港或海外的Band隊表演,大概百多元一張門票,聽說現場還有酒賣,政府好像就捉着這個痛腳,以類似「不得在工廈內從事買賣活動」等原因,想要逼走他們。

之前Hidden Agenda 好像還舉辦了告別演唱會,在七一遊行時, Hidden Agenda好像也有派代表參加呢,而他們藏身的工廈,的確好像在附近。

Grace也對 Hidden Agenda有興趣,於是我們二人傻傻的沿着箭嘴的指示走,走不了多久,又見到另一個graffiti式的「Hidden Agenda」字樣,又附着一個箭嘴,但再走不遠,就不見任何指示,我們正發愁間,忽然聽到附近的工廈中傳來陣陣微弱的電結他聲,於是我們聽着聲音,拐入了一個小巷中。

小巷內沒有街燈,只有樓上由窗戶透出的燈光,地面幾乎全黑,我們終於摸到了入口,看更伯伯未聽過Hidden Agenda 的名字,但一至三樓的確有不少Band房,我想就算 Hidden Agenda不在這裏,但只要找得着Band仔,應該也知道 Hidden Agenda吧?於是我與Grace一齊摸了上去。

這工廈用的是舊式電梯,要開門兩次的那種,我與Grace奮戰了許久,電梯終於發動了。不過Band仔是找着了,但他們竟未去過Hidden Agenda,但至少得知,原來在Band界,Hidden Agenda被簡稱為「HA」。

我與Grace放棄與電梯繼續奮戰,直接落樓梯溜了,我想起以前在工作中,曾接觸過在觀塘工廈開Band房的音樂人Eric,於是打電話問了問,Eric很爽快的替我在網上搜了搜,我們問到了地址,原來HA在大業街29號高良大廈6樓,挨近九龍灣,與我們想去的觀塘碼頭,完全是相反方向。

我與Grace無奈對望,商量後還是決定去HA,這時一個操着鄉音的外賣姐姐見我們二人頭堊堊,在空無一人的黑夜街道上,主動走過來,問我們想去邊,雖然最終外賣姐姐幫不了忙,但這真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肯主動上前問我去邊,實在太神了~~!!

途中我們還遇上了一個「海濱道公園」,但裏頭一塊木地板都無,似乎不像是Grace要找的公園。

終於我們找到了大業街,但遍尋不到29號,正當我們不斷地在原地打轉,不停抬頭找門牌時,又有一個提着菜籃的師奶,主動上前來,問我們想去邊,哇,太感動了,原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深夜在工廈區打轉,效果是如此驚人!?

雖然最後師奶也幫不上忙,但我們身處的黑深夜、黃街燈、靜環境,時空簡直似凝固了,加上今晚的遭遇,像極了公路電影,也是我決定要寫這篇《暴走記》的主因^0^

終於在一個巴勒斯坦人(總之是南亞裔)的指示下,我們又拐入了又是昏天黑地的小巷中,今次終於,在門牌上,看、見、了,HIDDEN AGENDA!!Hidden Agenda果然好hidden!

我們到了六樓,電梯門一開,蓋天覆地的就是Graphic Airlines的塗鴉、各團體的簽名貼紙、免費任攞的宣傳單張‥‥‥凌亂中帶着美感,果然很有地下樂團feel。

HA的大門虛掩,我大膽的拉開少少門隙,伸了半隻腳入內,裏頭幾乎全黑,但隱約可見Graphic Airlines的大型塗鴉、賣酒的pub台、唱歌打碟的舞台,我猛揮手叫Grace入來,但她誓死不從,正糾纏着,忽然一個胖胖的黑衣男子聽到聲響,從內走出。

原來黑衣胖男是Lighting,今天HA沒有表演,他只剛巧在這,但他對我們這兩個不速之客似乎頗有戒心,只是問一句、答一句,不過我們也知道了,HA打算頑抗到底,誓死不搬,而且未來陸續還有不少演唱會舉行,我提議入內參觀,但被拒了。

我就這樣發揮我的職業盤問技巧,談了十多分鐘才走,再次回到街上,我們都超滿足、超開心的,終於抵達目的地,仲要入到去!很有成功感!

我們沿着海濱道往觀塘方向走,在找廁所,結果在海濱道公園找着了,入夜後的公園空無一人,四周寧靜、燈火通明,完全擁有發展成魚塘的優秀潛力,我正在外窺探有無人在內釣魚時,有兩個南亞青年真的走入了男廁裏‥‥‥

我們繼續沿海濱道往觀塘走,忽然在路上遇上貓媽媽與貓爸爸,帶着兩隻小貓散步,我們走得很慢很慢,生怕嚇着了貓仔,但那兩個南亞青年卻在此時急步而過,貓被嚇走了,他們由入廁所至嚇貓,前後不過十分鐘,咁快搞掂!?

總之,我們繼續往前走,途中我終於見到了「九龍麵粉廠」!!!那簡直是藝術啊!在白色的外牆上,用書法寫上那五個大字!太~美~了~>。<~

我們走啊走,在一個凌亂,堆滿建築材料的窄小入口中,找着了另一個公園,再往前行幾步,終於見到了Grace魂牽夢繫的「木地板」!!

其實公園真的很美,在黑夜的柔和襯托下,港島東的熣燦燈火,在海面上閃閃反映,但相信有人隨處便溺,尿臭味很重,奇怪的是各式男男女女似乎全不在意,若無其事的扭埋一堆,何止情人眼裏出西施,情人鼻中也出蘭花呀。

我開玩笑說這簡直是白先勇《孽子》中的港版新公園,Grace笑了出來,我們再往前走,看見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傾斜物體,地面偶爾還有噴出水氣,就在水花四濺、尿臭沖天、情侶調情、小孩嘻鬧的環境中,居然有新人在拍婚紗照,香港人的適應未免太強了吧‥‥‥?

原來那些傾斜物體是政府弄的,說要憑弔舊時在這的廢紙回收架什麼的,明明是政府辣手摧花,踢走回收業,再來蓋公園,現在卻要弄個藝術品來弔念人家!?有無過份啲!?

公園內又是照例的「不准」告示一大堆,又照例的有CCTV、保安員在旁監視各人的一舉一動,無奈。

公園隔鄰就是觀塘碼頭,有幾個紋了龍的十來歲少年在釣魚,又有幾個沒有被子,在大光燈下睡着的露宿者,還有情侶閒蕩、小孩吵鬧,還有「珊瑚海」船務的佈告版,打了電話去問,女職員讓我等着,說船很快會到。

早前又因工作關係,見過了觀塘區議員,區議員說5月時,區議會贊助他們去扒龍舟,還出錢請教練給區議員們作訓練,我只不明白,為什麼區議會有錢去請人玩扒龍舟,但卻沒錢為露宿者蓋一張被子?

我明知道,在枱面上,以上言論一定出不了街,但記者記者,不就是「記着的人」嗎?記着了卻不能言說,還算什麼「記者」?記錄了事情,再向外告之,但只能錦上添花,不許雪中送炭,不能說自己想說的,只能寫上面想聽的,愈知得多,愈感無力,所以攝記前輩才說:「唏噓囉。」今後,上面希望我記着什麼?我自己要記着什麼?

雖然因為工作關係,真的讓我眼界大開,但如此抑壓,又頂得了多久?「客觀」根本從未存在,我只想寫自己想寫的,還要大刺刺的說出來,而不是偷偷摸摸,只能在遣詞用字上做手腳!

Grace先走了,我終於登上了傳說中、一個鐘只有兩班船的,由觀塘去西灣河的渡船,船上的乘客有我、一對情侶、一對父子,另有兩位職員,點捱呀?

但船程真的很美,燈火真的很熣燦漂亮,海風帶着鹹味,慢慢吹送,輕撫臉龐,真的好舒服,減哂壓!只希望「珊瑚海」能繼續堅持,不要忘記,在不足五十年前,香港人要過海返工,個個都是坐船的,那時可能迫到爆燈,但現在終於可以悠閒地享受海風時,才要好好珍惜啊。

 文章來源︰明報 16-8-2011

由市區重建局注資5億元、以獨立形式運作的「市區更新基金有限公司」昨正式註冊成立,日後將獨立聘請社工隊,協助受市建局重建影響的家庭。獲委任為主席的港大學者梁祖彬接受專訪時表示,將資助成立地區諮詢平台,由市民、地區人士和專家透過評估制訂區內重建範圍,減低因重建與保育社區矛盾。

發展局昨公布10名「市區更新基金」公司董事會成員,包括法律、會計、規劃及測量界人士。擔任主席的港大社會工作及社會行政學系教授梁祖彬接表示,公司日後是基金信託人,獨立運作,資源將分配於不同重建項目,故會先將投資滾存,未來每年最少有1000萬元利息收入可供運用。

 3項方針 邀地區人士參與保育

梁指基金有3項方針,包括撥款成立各區重建諮詢平台、聘請社區服務隊及推動地區保育工作,其中九龍城將成立首個地區諮詢平台。梁說,期望日後邀請區內市民參與地區諮詢,表達自己對「遷與不遷」的看法,再由地區人士、專家為樓宇、地區評估,「避免每次也是由市建局直接與市民接觸,較易起衝突,地區人士最了解區內需要,是否要重建,即使是重置也有最合適的考慮和安排」。

梁祖彬又指出,未來社區服務隊將獨立於市建局運作,若居民遇到搬遷等困難,社工會為提供援助。他稱,過去社工由市建局聘請,被指有角色衝突,相信日後服務隊獨立性會加強。

梁又期望,5億元的基金,可將小部分用作區內保育項目和保育教育,「大項目一定唔參與,要不然一個景賢里已經用完5億,整小小空間應該還可以」。他指董事會稍後會再開會,並會在下月與九龍城區的地區平台委員開會,定出實際撥款項目和未來工作。

(筆者因遊歷西藏阿里,所以久未貼帖)

這是三星期前的照片,筆者與一群大學生和記者想探訪籠屋的伯伯,爬上八層樓梯,才知重門深鎖,他們和籠屋都終於離去了。

事緣,約一個多月前筆者曾探訪籠屋的伯伯,發現只剩下三位伯伯生活,從前的包租公夫婦不見了,想必搬走了。回憶聽力不好的包租公,據他在澳洲的兒子說,包租婆行動不便,不良於行,近十年都未離開個天台屋,一片藍天和種滿蘇花的花園,就是她唯一休憩地,天台生活辛苦嗎?兒子口中固執的她,怎樣也不願意離開,起床梳洗,坐着輪椅遊花園,灑水賞花,電視餸飯,日日如是,包租公形影不離的照顧,跟隨她相守相伴,繼續守護這間官塘市中心的唯一籠屋十數年,見証由八百租戶,到結業前的七人,依賴每人的七百元租金生活下去,重建指令下,寫意不再,離開只是時間的問題,這幾個月,包租公夫婦都不在了。一個多月前,筆者探訪時,目睹的是一間沒有人打婦、雜物四處的籠屋,沒有包租公和收拾的人,只有三位靜靜等待安置的老人,掩鼻也難擋的惡臭下,筆者自問也不能在房子留下十五分鐘,只有放下贈送給他們的香橙,便急步離去,心中默默感歎重建下,人的尊嚴到了哪裏去呢?

大部份人眼中的籠屋印象,不會是光鮮、舒服和涼快,確實從前的籠屋也不是,但對從前住在女子籠屋的華姐和伯伯們來說,升降機、冷氣,都不是她們的最愛,十幾年,他們的心還是留在這小床位中。

籠屋會老鼠橫飛?我猜華姐會回答︰”不會,因為有小花”,已搬到公屋的她,每天回來找二位伯伯老友食飯、談天、填寫六合彩已是例行公事,但她心不在老友,而是數隻貓母女,大貓小花已是數貓之母,生活不佳的華姐在她僅夠餬口的金錢中,抽出部份購買貓糧,每天回來就是觀看小花吃飯和亂跳,她捨不得朋友,更捨不得貓兒,每次問起小花,她都興高采烈。重建人要等待安置,貓兒又可到哪裡去呢?

籠屋中每人留下都有他們的原因,而離開籠屋原因只有一個──重建。

有的伯伯說從前曾分配到公屋的老人宿舍,但政策中,要求他與陌生老人同住,吵鬧頻頻,只有折回;又有潮州裔的伯伯,要生活在打冷店、潮州雜貨附近,不能搬至遙遠的公屋;更有伯伯酷愛閱讀,公屋群遠離圖書館,而籠屋位處市中心,四通八達,看書不用行萬里路,方便快捷。

他們都是昔日的工人,年少時,在官塘工廠四處尋覓散工,籠屋只是一夕安睡,睡醒後再找生計,昔日美好日子不再,工廠可以北移,人卻不可以,沒有了工作,失卻前途,只有生活的地方乃在,有人借貓取樂,有人醉心閱讀,有人緬懷舊日鄉情,最後籠屋也退潮了。工業北移,奪去他們的工作,市區重建,拿走他們的生活,籠屋住客們現在選擇是要在公屋中一片容身的磚瓦,還是要繼續趣緻的日子?其實,他們真有選擇嗎?

圖為唐樓牆上的籠屋廣告

同座大廈中已結業的醫館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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